2017年9月21日星期四

[專訪翻譯] 影山浩宣出道40周年!原創專輯《A.O.R》發售前夕,大談從LAZY到JAM Project之間的40年音樂生涯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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影山浩宣出道40周年!原創專輯《A.O.R》發售前夕,大談從LAZY到JAM Project之間的40年音樂生涯!

於高中生時期出道,從搖滾樂隊「LAZY」的人氣主音,投身成為動畫歌歌手,活躍於最前線的「動畫歌曲界王子」。之後,因日本動畫於世界各地大受歡迎,亦令他多了一群來自世界各地的歌迷。影山浩宣走過如此激動的音樂生涯,今年迎接他的出道40周年。

在這個充滿紀念性的一年,他在LAZY出道的紀念日7月25日,推出了記念他出道40周年的原創專輯《A.O.R》。本次專訪,將會探討這張專輯的故事,亦會與影山先生回顧他的40年音樂生涯。






●影山浩宣
生於2月18日。大阪府出身。A型血。1977年,以搖滾樂隊「LAZY」的主音身份出道。1985年,轉投日本歌倫比亞唱片公司後開始接觸動畫/特攝歌曲,並主唱了《電擊戰隊CHANGEMAN》、《宇宙船SAGITTARIUS》兩套名作的主題曲。之後,憑藉《龍珠Z》主題曲《CHA-LA HEAD-CHA-LA》以及《聖鬥士星矢》主題曲《SOLDIER DREAM~聖鬥士神話》,確立了他在日本動畫歌界的地位。目前,影山以精通作詞、作曲、編曲、監製的動畫歌歌手身份,參與各種大大小小的計劃當中。於2000年成立了JAM Project。


今年的LAZY演唱會上「小紅帽」會復活!?

──首先從您40周年的感想開始吧。

影山:目前仍然能夠站在現役的位置實在非常幸運。這不單是指唱歌的事業上,還有JAM Project等等可以做新嘗試的工作。很想對歌迷說一聲「一直以來多謝你們」,還有各工作人員,特別是Lantis的社長(井上俊次先生)等,有他們陪伴才能令我可繼續在現役歌手的路上繼續走。實在衷心感謝。

──到現在仍然有很多自LAZY時代起一直追隨的忠實歌迷呢。以一位40年的選手來說。

影山:我想大家都已到達一定的年紀了吧(笑)。

──影山先生在高中時期以LAZY身份正式出道,當時有沒有想過一輩子都做音樂家呢?

影山:當然有想過做一輩子吧,但並不是太深入的去想。

──綜觀與您同期出道的人,到現在仍是現役的人似乎不太多吧?

影山:除了非常出名的人之外,恐怕都沒有了。早前,我跟Lantis的社長出席了釜萢弘(かまやつ ひろし)先生(註1)的送別會,當時Char也在場。Char跟我們差不多是同期出身的。當時在《銀座NOW!》一節目上,我們(LAZY)是逢星期五,而Char是逢星期三演出的。然後,當我們上前打招呼,對方露出「唔?」的表情後,我們表露身份「我們是LAZY的Michell和Pocky」後,他就驚嘆地回應「哦~!!」,並很高興地說「你們也過得很好呢!」。

──與戰友久別重逢呢。如果談到LAZY時的回憶呢?

影山:LAZY在我剛20歲的時候便解散了。故此它便成為我們十多歲時,踏入職業生涯的起點吧。當時我們的想法天真得來,卻又充滿年青人應有的衝勁,某程度上(當時)能讓我們自由發揮。我們都沒有上過大學,在各種層面上,LAZY便是我們的大學了。當時曾有種模索著「我們接下來要到哪裡去?要怎樣做才好?」的感覺。

──1981年解散,至1998年重組後,便一直繼續活動呢。

影山:雖然只有3人,不過已決定了今年會出新歌,在年末會舉行演唱會。當時我20歲時之所以解散,是因為大家都覺得無法認同一些追求目標(與樂隊成員)不一致的成員存在。不過,到了我37歲左右重組樂隊時,大家都感覺到可以同一些與自己有著不同目標的人一起走下去,所以才能重組。現在樂隊已經變得更具包容的能力。

當時分為兩大陣營,一邊是重量級重金屬的LOUDNESS,另一邊是最POP的我和井上。不過,現在高崎(高崎晃)寄短訊給我說「今次演唱會的標題不如用這些吧」,裡面都列舉了非常POP的內容,因為他說過「想要做一些LOUDNESS做不到的事」。我想這就是各自經歷過所謂歲月的洗禮吧。

──即使是這樣,但也不會演奏《赤頭巾ちゃん御用心(小紅帽請小心)》(註2)吧?

影山:也不是,最近高崎在短訊裡提及過1次「(這首歌)如何是好?」。

──竟然有如此轉變!?

影山:不過也未必真的會玩,只不過大家容許的範圍會漸漸放寬。


憑《電擊戰隊CHANGE MAN》改寫事業運情!然後再當上「動畫歌曲界的王子」!

──40年的活動生涯當中,最辛苦的時期應該是剛剛單獨出道後不久的時期吧?

影山:是的。從20歲單獨出道,到唱動畫歌的24~25歲左右的時期,中間4年的生活不論經濟上與精神上都非常緊張。

──那麼,有覺得被動畫歌拯救了的感覺嗎?《電擊戰隊CHANGE MAN》好像將您的人生一口氣CHANGE(逆轉)過來了呢。

影山:說的是呢。在1981年解散後的4年裡,因為個人發展不順利便轉投別的唱片公司,但轉了後也沒有起色。即使如此,當時我所屬的Birthday Song唱片公司老闆山岸先生(山岸達治,董事長)跟我說過「影山,總之無論如何都要辦演唱會」,所以當時每年我大約會有120場左右的演出,更多的去到150場左右。當時自從單獨出道後,我寫了更加多的歌,唱歌技巧也改善了很多,但是世界依然沒有將目光放在我身上。

至於歌迷方面,流失了的歌迷是不會回來的。在那時候,歌倫比亞(唱片公司)學藝部的木村先生(木村英俊)跟我說「明年給我唱一些超級戰隊系列的歌曲吧」的時候,山岸先生和我都非常高興。並且反過來,歌倫比亞的導演向我提出「因為都是以兒童層為目標,如果影響到影山你歌手的仕途就不太好了,所以你不如以『KAGE』名義來唱吧」這意見,非常照顧我。

對於當時學藝部導演的人來說,那是一個歌手去做歌手就好了,不論你想變大明星還是甚麼的,總之不斷地唱歌就可以的時代。所以,他們會覺得「影山浩宣也好KAGE也好,我們沒有所謂的」。不過,木村先生就跟我說「動畫歌如果不起用搖滾歌手來唱是不行的,所以我才找你啊」,聽到後我非常高興。

──對聽眾來說也是很革命性(的決定)呢。此舉為動畫歌的世界帶來變化的衝擊,KAGE原來是為動畫歌帶來CHANGE(改變)的CHANGE MAN(與電擊戰隊同名)呢。

影山:說得真好!(笑)

──自從唱動畫歌開始,你甚麼時候感覺到風向產生了變化呢?是從接二連三收到工作要求的時期開始嗎?

影山:在《電擊戰隊》之後已經有了。今時今日,超級戰隊的OP和ED的歌手都是不同的,因此同一張專輯上都會有很多不同的歌手參與。但在當時,OP和ED都是同一個人唱,好像一張有十多首歌的專輯中,有大約10首歌都是我主唱的。因此突然間多了很多錄音的工作。

當時歌倫比亞的學藝部有大約4、5位導演,多得採用我的木村先生說過「影山你很Rock的,所以沒問題」,其他導演也開始有種「那我的動畫也找影山吧」的想法,然後《宇宙船サジタリウス》和《トランスフォーマー ザ☆ヘッドマスターズ(Transfomers The Headd Masters)》的工作接踵而來,在《電擊戰隊》流行的期間我在歌倫比亞錄音的機會也大大增加了。

當初歌倫比亞的導演來找我時,也說過「可能只此一次的工作,不過既然有收入的話就一試無妨吧」之類的。想不到在這之前的4年裡幾乎沒有在主流的唱片公司裡進行過錄音,居然在此之後變成一份恒常工作。我真的成為了一個CHANGE MAN呢(笑)。

──進入90年代後,(影山先生)曾在涉谷EGGMAN頻繁地舉行演唱會。隨著演出次數增加,觀眾也越來越多,最後超出場地的容量,要移師至涉谷ON AIR WEST。隨後人數一直持續上昇。您在舞台上看到觀眾的熱情反應,對此如何解讀呢?

影山:在某個時刻轉為以動畫歌曲為主打吧。堀江小姐(堀江美都子)曾經來看過我的演出,當時她跟我說「小影(影ちゃん,影山的其中一個別稱),不如你再唱多一點動畫歌吧。對你絕對是百利而無害啊。如果你想唱原創歌曲的話,可以在動畫歌演唱會中插入原創歌曲的環節,而不是在你的(個人)演唱會當中加插動畫歌」。

聽到那一番說話後,我自己也覺得往那個方向走好像會更好,樂隊(BROADWAY)也認同「就這麼決定吧」。那時剛好和樂隊一起參與《聖鬥士星矢》專輯等的錄音,於是大家都轉去主打動畫歌了。之後,來EGGMAN的客人就越來越多,便改為ON AIR WEST舉行,然後再移師到ON AIR EAST。因此,實在非常感激堀江小姐的那一番說話。

──之後憑「動畫歌曲界的王子」一名縱橫天下,1995年主唱了《鬼神童子ZENKI》(《鬼神童子ZENKI》OP)、1997年主唱了《GET THE WORLD》(《四驅兄弟WGP》OP),從那時起便好像成為了影山先生的天下呢。1990年代就是「影山浩宣的時代」。

影山:我是歌手的關係,才會經常在公開場合露面,但其實作曲的津野剛司(つのごうじ)也有不少的功勞啊。多得津野先生在作曲時指定「一定要找小影來唱!」,我才有機會表現自己。現在他已經退休了,有他相伴的日子是我最光輝的時刻。那個時代,他寫了不少出色的歌,例如《鬼神童子ZENKI》的完成度真的非常之高。感覺上有齊動畫歌必備的完素。

在90年代時雖然沒有像《CHA-LA HEAD-CHA-LA》般大熱的作品,但我認為當時我們的團隊的完成度一天比一天進步。《鬼神童子ZENKI》和《GET THE WORLD》都是在美國錄音的,當時有種感覺是做任何事情都暢通無阻般。而當時(90年代)也是我生平最多錄音工作的年代。



放棄唱動畫歌的話便不會原諒我!

──影山先生的歌曲的真髓,一定要在現場聽才會感受得到。在您辦過的無數次演唱會當中,有沒有那些場次是令你印像深刻的?

影山:我非常記得那場有推出現場錄音專輯的ON AIR WEST的演出(《POWER LIVE'95 CYVOX ~COMPLETE VERSION~》1995年9月30日發售)。最初在WEST演出的時候,小遠(遠藤正明)好像已經在幫我唱和音。在小遠開始出道演唱動畫歌之前,他一直都是做和音的。當年辦演唱會那種非常充實的感覺,至今依然歷歷在目。

──個人來說在「AJF2007“冬之陣”」,影山先生隨著《鳥人戰隊JETMAN》前奏響起飛奔上台時,誤踏咪高峰的電線再滑到舞台下一事是最具衝擊性的(關連記事)。

影山:你連我踩了電線的事也知道呢(笑)。

──因為影山先生剛好掉到我攝影中的位置呢(笑)。

影山:我也以為是頭的後部先著地。但當時完全沒感到痛楚,工作人員卻荒忙地扶我起身。我心想「我不痛啊,這樣令我很尷尬的,別再扶我了」,再被工作人員抱起身回到舞台上。看到樂隊的傢伙在偷笑的樣子,實在令我非常生氣(笑)。

──事發的部份經過就在我的眼前發生,很想拍照但當時還是自重地沒拍下(笑)。大約哪段時期開始,令您覺得自己成為了一位名副其實的動畫歌手?

影山:果然是《CHA-LA HEAD-CHA-LA》推出後的一小段時間開始吧。當時覺得,我仍然可自由地做想做的事,不過,如果我放棄唱動畫歌的話大家一定不會原諒我吧。

──自從2000年起組成JAM Project後,影山先生寫的歌從個人歌曲演變為團體歌曲,這次也是一個相當大的轉捩點。

影山:當時是有一位監製跟我說過要做JAM Project之類的工作。另外,也有監製說過,有些陳年美國搖滾巨星的子女們都很喜歡《龍珠》和《Pokemon》等動畫的,「不如去美國找那些陳年美國搖滾巨星來幫我們演奏,辦個巡迴演出吧」。

到最後,說那番話的人離開了。但是有人覺得那想法很有趣,然後費盡心思實現那些想法,那個人便是Lantis的社長井上(井上俊次)了。當時,我、井上和身為成員的大哥(水木一郎)等人心中均強烈覺得,一定要將動畫歌扎根於全世界才可。尤其是井上,他不正是在經營動畫歌的唱片公司嗎。

當時,有些擁有動畫歌分部的唱片公司,找自己旗下樂隊的最新作來與動畫歌tie-up(註3),即使兩者完全沒有關連也好。這種情況如雨後春筍般出現。我們在組成團體時,也在宣言中提及不希望所有動畫歌都是這樣產生出來。而大家也決定了以JAM Project為名字。然後,再找一些想法與我們一致的人(認為自己作品的主題曲非要動畫歌曲不可),例如《超級機械人大戰》的製作人等合作。「動畫歌必需是以動畫歌為大前題而製作」這種主張一直成為了JAM Project的象徵。

──隨著Tie-up的興起,動畫歌歌手的工作開始被搶去了。在那種時勢,宣言要做動畫歌的JAM Project給我的感覺是非常值得信頼。另外,每當我看到JAM Project,便會覺得影山先生終於找到一個對您來說最理想的組合了。

影山:自從變成目前的班底後,在JAM Project做音樂也變得愈來愈輕鬆了。最近的《一拳超人》(OP《THE HERO!! ~怒れる拳に火をつけろ~》)也好,總覺得我們在追求一種只有我們才能做到的事情。如果按照一般的動畫歌製作方法來做的話會不夠氣勢,我想寫一首更加硬朗、具衝擊性的歌曲。而只有JAM Project才能做到這種音樂出來。JAM Project任何時候都能挑戰新事物,在我以音樂為生的生涯裡,它變成了對我來說「最可以努力工作的地方」。

──那種歌聲上的氣勢,只有集合了出眾歌手的JAM Project才能唱出來。與此同時,聲優從事唱歌的機會也隨Tie-up一起增加了呢。

影山:Lantis也是一間聲優音樂事業做得非常成功的唱片公司。從協辦聲優活動開始,現在(聲優事業)已成為了Lantis當中其中一條巨大的支柱了。

──會否因為聲優的壯大,令到動畫歌歌手的前景變得困難?

影山:很難說呢。比起這一點,我覺得當今時代裡,會慢慢分裂為擅長和不擅長做動畫歌的兩派。這種想法是我在首次觀看ALI PROJECT在武道館的演出後萌生的。當時覺得「可以這樣子去建構動畫歌的世界嗎!?」,非常震撼。化了濃妝的亞莉華(宝野アリカ),在煙幕裡從升降台登場。而她身後2米左右,有一群異裝皇后在起勢跳舞。我看到這種情景,覺得已進入了一個今後製作動畫歌的人,必需擅長配合動畫作品的主題來寫歌才可的時代。

例如,如果是哥德蘿莉的話,由ALI PROJECT來做是最適合不過。當時這種想法,正是令我覺得JAM Project也要做一些其他人不會做的音樂才可。Revo等人(Linked Horizon)所做的音樂,那些音樂上的手法也充滿了他們的風格。然後再配合《進擊的巨人》般,具中世紀歐洲而雄壯的風格的作品,兩者配合起來,便掀起一般熱潮了。

動畫歌歌手不論接到甚麼歌也要唱。不過,假如僅此而已的話,恐怕會跟不上質素。人不是萬能,必需找到自己合適的地方去生存。所以,我不覺得聲優與偶像的出現,會令動畫歌歌手的工作減少。例如《一拳超人》,怎看也是遠藤的叫聲總比聲優的歌聲更具破壞力吧。必需將它磨鍊成幫助我們生存下去的最強大的武器。因此意外地,我不認為現在是最差的時代。捨「廣泛而入門」而取「集中而深入」,人們都是這樣做的。當中質素最高的人能夠生存下去,這是最自然不過的事情。

出道40周年記念原創專輯《A.O.R.》

──聽過影山先生的出道40周年記念原創專輯《A.O.R.》了。第8首《She's trouble & I'm such a fool!》裡一起跟您唱歌的是遠藤先生吧?

影山:是的。

──另外第5首《おーりとーり》和第9首《Home ~僕の大切な人達へ~》裡一起唱的是誰?

影山:《おーりとーり》是混集了東京的session和石垣島的session的。在石垣島,有一位移居至當地、名為林田健司的作曲家,他曾經幫SMAP寫過《藍色閃電(青いイナズマ)》等歌曲。他是一位頗出名的音樂家,我們透過奧井(奧井雅美)介紹而成為朋友。然後,今次真的希望在石垣島一起錄音,所以便寫了這首歌一起唱了。

至於《Home ~僕の大切な人達へ~》,則包括了東京的session和奄美大島的session。有份歌唱的,包括了一位經常在我去當地進行不插電演唱會(自彈自唱演唱會「影山ヒロノブ ソロアコギの旅」)時,總是坐在前排觀看的職業滑浪選手良平(りょうへい,暫譯)。另外還有一位,他的故事比較長一點。我在奄美與他相遇,而他是我的鍵琴手須藤(須藤賢一)在很久以前的樂隊當中擔任主唱的人。

他是釀酒廠老闆的長子,曾經拼死來到東京打算做樂手的,但因為父親有病而被召回家鄉,因此放棄了音樂之路的人。今次在偶然之下,到訪那間釀酒廠參觀。與酒廠老闆打過招呼後,從閒談當中得悉他的故事,聽得我流大汗了呢。

慶幸自己可以繼續做音樂,我的下半生也應該會繼續做音樂下去吧。但是那位老闆就放棄了自己的夢想,回到家鄉,想必他一定有很多東西要考慮吧。因為,他一直將當時曾參與過的樂隊的單張放在老闆房內。當他拿給我看時,他說「我曾經在這兒打滾過啊」。那種感受簡直如切膚之痛,所以我才邀請他一起唱這首歌。我很想和他一起唱歌呢。

那首歌最後一句像Robert Plant般的叫聲便是由那位老闆唱的。須藤則負責彈鋼琴,然後再找回當時他們的樂隊BLAZE的結他手來彈結他便大功告成。因為(聽過老闆的故事後)深受感動,無論如何也要寫多一首歌,最後便寫出來了(編按:指《Home ~僕の大切な人達へ~》)。我很珍惜這首歌的。

──原來這麼語重心長呢。今次《A.O.R.》有甚麼想做的事呢?

影山:本來,早在LAZY解散後已經想做這樣的作品了。不過當時還未懂得作曲和寫詞,這樣一來,連將自己的想法和方向性傳達給工作人員也是不可能的,更遑論聽眾。所以,當時嘗試了一些不正統的AOR(Audio Oriented Rock)後便失敗收場。

AIRBLANCA(活動期間:1990年~1991年)則是我認為我們有能力做一些很AOR的東西後,找了井上、宏幸(田中宏幸)(註4)、以及目前的BROADWAY成員(松尾洋一、須藤賢一、岩田"GUNTA"康彦)所組成的樂隊。不過,不論歌曲的質素、歌詞還是編曲都仍然處於半桶水狀態。那就沒辦法將我們的音樂推廣到外界了。

然後,再經過漫長歲月,在LAZY解散後我們所渴望的音樂風格,終於可以在這張專輯上實現了。LAZY解散當時,團員是分為「想做重金屬」和「覺得無法做重金屬」的2個派別。其實是3個的,不過我和NEVERLAND這隊樂隊於音樂上的分歧未至於那麼大。高崎等人(註5)追求的音樂裡,既沒有鍵琴手,也要求主音要唱到超高音域才可,當時我認為「我不可能達到那種水平了」。

當時,令我和井上都覺得「這樣做是最帥的!」便是AOR熱潮興起時,一隊名為TOTO的樂隊。還有David Fosters(註6)那種「搖滾得來,同時具備和聲,所有都配合得恰到好處!」,當時的AOR熱潮的風格,我們當時都是追求那種音樂的,「很想做這種音樂!」的感覺。

──專輯名稱《A.O.R.》是否從那個音樂類型AOR所取的呢?

影山:這是有2種意思的。首先是我想做的音樂類型AOR。另一種則是為了連結我的人生,而加插了「Always On the Road」的意思。意思即是「任何時候我都在做巡演啊!」。

──封面的結他是?

影山:那是一把放置於一間我經常光顧、位於下北澤的酒吧裡、長年被閒置著的結他(笑)。驚嘆「這裡竟然有一支Stratocaster!」,將污跡抹去後,覺得很有趣便問「能否借我拍照用?」,主人答應了後便借回來。我在樂器店重新打扮一番,貼上自己的貼紙後,用於今次的攝影裡。

──外景也很優美,是在千葉嗎?

影山:說來羞愧,是茨城!

──失禮了!(笑)

影山:那是鹿島。從鹿島體育館開車大約10分鐘左右的路程。那裡真的很壯觀啊,有很多難以置信的建築物。

──例如這些白色的牆壁吧,是地中海呢。好像希臘的那種。

影山:那裡的停車場也舖滿了白色的貝殼。打聽之下,才知道原來當地的家庭每天從海邊收集貝殼後,會拿回來很有耐性地舖在地上。實在舒服到令人想在那兒居住呢!

──明明是影山先生的拍攝日,竟然遇上好天氣了。

影山:哈哈!

──請告知影山先生未來會有甚麼活動。

影山:首先我個人會有40周年記念演唱會「40 Year's On the Road」。雖然還未拍板,但我想首先從今次的專輯開始,然後到動畫歌環節,最後則以LAZY完結。我想營造出一種像是回顧我自己的音樂人生般的效果。

JAM Project則會推出一隻名為《TOKYO DIVE》的專輯,並於秋季開始巡迴演出。海外也會有不少的演出。另外也談了不少的tie-up,但目前還未可以透露吧。

──最後,請影山先生向各位從LAZY開始支持您的歌迷、在動畫歌曲界王子時期追隨您的狂熱歌迷、還有從JAM Project開始新加入的歌迷,向這三個世代的歌迷留一個訊息吧。

影山:我經常很感謝LAZY的歌迷。尤其是在我最艱苦的時期,走遍各地的live house也沒有太多觀眾來捧場的時候,LAZY的歌迷總會到場支持。我是絕對不會忘記他們如何幫我渡過難關。今次我最希望和LAZY的歌迷慶祝一番。各位女士們都已年過50了,但在我心目中仍然是一群女孩。

然後,便是那些在我被稱為動畫歌曲界王子──我的音樂人生正中央的世代的歌迷。我唱動畫歌差不多唱了32年了。這令我重新認識到,我的人生大半都是和動畫歌曲一起渡過的。雖然,因為歌曲數量太多的關係,我仍在苦惱著演唱會的選曲應該如何是好。但是,對於主宰著我人生的高峰時期的動畫歌曲世界,還有支持我的各位歌迷,我是非常感謝。

最後,便是JAM Project打後才認識的年青一代歌迷。當今的動畫歌歌迷都是充滿力量,某程度上是很rock的。我在JAM Project的舞台上,也感受到你們真的樂在其中。我覺得,愈是年輕的歌迷,愈會懂得去享受各種事物。要你們去支持一位年紀和自己父親相若的人,實在非常感謝。JAM Project會不斷挑戰各種新事物,在未來10年甚至更遠,我們都會盡能力嘗試。請你們拭目以待。

訪問・文/設楽英一(animatetimes)
翻譯/zeroshin00

註1)かまやつ ひろし:70年代知名樂隊The Spiders的結他手,也是一手帶LAZY出道的人物。於2017年3月1日晚因病離世。
註2)赤頭巾ちゃん御用心:LAZY於1978年發表的單曲,也是他們的成名作。但是樂曲風格遍向流行曲,被喜歡重金屬樂的結他手高崎晃所討厭。樂隊重組後甚少演奏此曲,多數在高崎無關的場合,例如影山的單獨演唱會才會演奏此曲。
註3)Tie-up,在日本即指將兩種媒體連上某種關係,以達致互相合作、宣傳的效果。本文提及的是指將某歌曲設定為某動畫的OP。
註4)田中宏幸:LAZY的低音結他手。曾和井上俊次在LAZY解散後組成NEVERLAND樂隊,2006年9月因急性心臟衰竭逝世。
註5)除結他手高崎晃外,還有鼓手樋口宗孝。他曾為Animetal、JAM Project的歌曲錄音。另外樋口也曾和前田亘輝、松本孝弘、工藤靜香等著名樂手合作過。
註6)David Fosters,加拿大著名音樂人、監製。這次《A.O.R.》裡的《Beginning》便是由他編曲和監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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後記

終於完成了這篇翻譯,但比預期遲了很多才完成。
因為剛好原文出街時,我剛剛換了新工(汗),故此沒有太多空餘(?)時間去做翻譯。
自從去了大阪影山的40周年live後,深受感動,所以才加速翻譯。
如有譯得不好之處,歡迎不吝賜教。

zeroshin00 @ 21/9/2017 01: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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